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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千万里外新蕊开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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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GM/神亚】半心

重温到231的并感,来让他们说说心里话

 

直到亚连把自己打牌赚来的法棍分给神田优一半时,他还是没怎么搞清楚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本该早已和阿尔玛离开教团的神田优,穿着教团战斗用的正规服饰,带着教团正规的元帅级人物,从教团的包围网里救了他。

并且现在一副我说了算坦白从严抗拒更从严的大爷态度,脸不红气不喘地一边说对他的事不感兴趣,一边勒令他说出从前在埃迪斯敦发生的事。

还嫌弃地吃着自己的面包。嫌弃什么嫌弃,亚连恨恨地想,面包是小麦粉,做不成被你热爱的无辜荞麦面!

 

可他居然也放下心来,乖巧无比地抱着法棍被掰下来的一半,噼里啪啦地把马戏团的经历倒豆子一样跟人面前倒了个干净,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借机耍赖想直接拉人下水,还是因为北美支部无意窥视到对方记忆的事心生愧疚,又或者是为了神田优惊人的靠谱行径隐约起了一点依赖的心思了。

呸呸呸!最后一个念头刚冒出来,就把亚连自己恶心到了,忙忙一口重重地咬下去——没咬到梆硬的面包,咬了满嘴的埃迪斯敦空气。

活见恶魔是工作,活见纠缠不休的神田优真是当代灵异恐怖故事。

 

“我说你,那算是什么表情?”

“我叫亚连。”

“然后呢,”神田优单刀直入,“你那是什么表情?”

 

亚连审慎地重新打量了神田优一遍,真是个越发古怪的人,他嘀咕,“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婆婆妈妈的?我认识的神田好像不是这种角色吧?”

对敌人是二话不说直接上手,对友方完完全全就是个吝啬开口的吝啬鬼啊。真是的,就神田那个水平,多说几句话又不能变成钱。

“你那种豆芽菜的视线达不到我的水平高度也是可以体谅的,”神田优大方地宣布原谅他,“这是作为襄助者必需的信息交互,一直推辞不肯说话的那个才该考虑自己是不是婆婆妈妈。”

甚至友好地没有提起亚连之前光想着逃跑的事。

“更婆婆妈妈了吗这不是……”

神田优和善地摆出六幻,仗着自己长得好看扯出一个横行无忌的万恶逼债式笑容:“是吗?”

 

亚连感到了被冒犯,这难道不是他用来应付打牌输给他的那群冤大头们常用的吗,就在前一个钟头,为了保证他们等待格雷姆传回消息之前不至于被晾成肉干,没被教团诺亚和圣洁围追堵截逼死之前先饿死当场,他带着神田大喇喇地上了赌桌——出老千他是有自信所向披靡,再加上一层武力威慑的保险也没人会排斥嘛!谁能跟钱过不去!

可惜神田杀伤力巨大,连刀柄都没往上提,光是冷着一张脸就把那群没胆子的人吓到纷纷交钱,脚软得走不出门。动不动对自己用刀说话,真正该出手的时候,这不是完全没用得上吗!

“不是吗?早前我认识你那会儿……哎等等,”亚连纠结地想起神田优房间的莲花沙漏,自我疑惑起神田从前不婆婆妈妈这个印象来:“神田,你以前是婆婆妈妈的吗?不是吗?”

 

这话说的。

神田优脑门口十字直冒,牙齿咯噔咯噔地冲亚连磨出一个“嗯?”字,但亚连看上去果真很为这个话题所困扰,挠着脑袋自言自语,“神田啊,神田,是,还是不是来着……”

他的头发比印象里要长了不少,神田优俯视的角度正好能看见他扎起来的低马尾,一点也不柔顺,因为在马车上和地面上滚来滚去打了几架——至于更之前他一个人到处跑打了又不知道多少架的缘故,绳结早已松散,整个头发都毛毛躁躁地乱刺起来。

就像他暴躁地用难听的话妄想刺走自己时一样,毛病不小,看着扎手还心烦,就欠一顿收拾。

结果最后没收拾完,他自己把自己弄哭了。

 

……

区区豆芽菜。

 

神田优感到一阵恶寒。

但亚连已经两眼放光地看着他……手中的面包了,没有教团餐厅里供应的黄油果酱亚麻籽洋葱肉桂黑芝麻,亚连进食的速度依旧以傲人的成绩遥遥领先。

“就算给蒂姆甘比吃也不会给你。”

神田优本能地不想如他的愿,非要吵上一吵不可,“谢谢你”这种话说一遍就足够他拒绝回想了,跟亚连·沃克和平到安静地相处,不用吵架来调剂,对他们两个来说,都实在太尴尬了。

但现在还是尴尬着好。

蒂姆甘比在他的脚边碎了一地,生命,恶魔,六幻,朋友——这些都在他的面前消失过,但毁灭蒂姆甘比的,那样的东西,为人类,为驱魔师,为诺亚,都会带来压迫的恐惧。

要是只有豆芽菜在睡着之后不知不觉一口咬住蒂姆甘比这么简单就好了。

过去可以改变,现在可以扭曲。人类视恶魔为不可理解,驱魔师也视红衣主教为不可理解,而红衣主教追求着所谓的“心”。这倒显得非常公平。

但这种时候再专门提醒亚连,就太残忍了。

 

于是亚连如愿以偿得到了这根面包一半的一半。

“对着美食还要叹气你是真的不懂啊神田,”亚连把腮帮塞得鼓鼓囊囊的,谴责神田优拿着面包却不吃的浪费行为:“这可是才出炉的改良款slhdxclkd……”

“饕餮!”

神田优肝火上升,例行骂他。

 

“你不明白啦。”

“少说些烦人的话。”

“哦……”亚连消灭了面包,满足地拍拍手,不怪他不经大脑直接开口,血液也都供给了肠胃:“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啦。”

“哼。”

“只不过我在想,”

想的问题比较艰深,亚连看了身边唯一的同伴一眼,又看了一眼,看得神田优冒火,又想拎他的衣领直接拽起来,“我们,”他比划自己和神田优,本来要在空气里比划出一道空白的距离,却被不识相的山毛榉树叶打扰:“神田和我的关系什么时候有变成这么好了?”

“乔尼也就算了,完全想不到会是神田,”亚连诚恳地——起码比牌桌上要诚恳得多,看那意思是带了真心想把这个牛角尖钻破的:“这中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我还没问你呢,”神田优这回也很克制——起码没有怒气冲冲地狞笑,他越是笑,亚连就知道,他越是生气:“豆芽菜,阿尔玛那时候,我和你的关系有那么好吗?”

“果然是在意这个吧,因为我窥见了你和阿尔玛的记忆,所以神田才回来,呃,感谢我?但是这完全是两回事,神田根本不适合这种角色啦……而且我也把我和马纳的故事告诉你了,神田也救了我好几次,差不多也……”

“哈?”

“你那是什么不满的声音啦!”

“都无所谓。”

 

这回轮到亚连发出相同的单音节。

神田优不爱跟人说话,但他嘴巴毒得厉害,杀人的水平比六幻还高,亚连·沃克对此经验丰富,深有心得,如果有人需要,他大可出上一本书来将心得广而告之。

精明一点地说,还能加以推广赚上一笔。

可惜需要的基本上只有他自己。神田优不仅与他不和,还断他财路,真是针对他的可恶至极。

“都无所谓,”神田优又拿那种眼光看他,“你觉得是报恩也好,不适合也好,那是你的事,”

“所以现在不是就在说我的事……”

“我要做什么是我的事,听好了,我承诺帮你是我的事,我需要了解你的过去也是我的事,随便你抱着什么心态都好,总之我来完成我的事就可以了!”

“不要说得像我不需要存在一样啊!”

“那你好好配合不就没问题了!”

“问题太大了吧!”

 

一声盖过一声。大山雀被他们不齐心也不协力地吵得不胜其烦,扔下它们刚抓的金龟子以示隔空抗议。

“说什么随便我抱着什么心态啊,神田你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得出口的啊。”

抗议有效,金龟子掉在了他俩铺开的衣摆中间,从严肃的黑色的一角,爬到了满是灰尘看不出原本米黄色的另一角,亚连放低了声线,连话里的质问意味都变得柔和起来。

神田优看着它爬了过去,没把它弹开:“没有特别的,”他硬邦邦地,对亚连·沃克学不来委婉,“所以你也不用一直一直一直每天都一个人想那些有的没的没用的。”

 

有的没的。

有的没的没用的。

亚连没法不抱怨他:听起来对我也太不满了吧,哎啊,怎么说的那个……协力者?战友?共犯?——一起阳奉阴违在逃了嘛,下了水就得跟我坐一条船。

他最后在他的岸边竖起警告牌:那么不听劝,在我身边,很容易翻船死掉的啊。

神田优嫌弃他的所有说法,不留情面地嘲笑他,死之前也先杀了你。

这就恢复成神田优的固有画风了,亚连欣然点头:说的也是。

 

六幻仍然别在神田优的腰间,亚连敢说,自己和六幻接触的频率,应该是不下于恶魔的,可见它的主人是多么不友爱的一个人啊!

不知道神田优是下定决心把自己的形象维护到底还是破坏到底,因为他又专程追了一句恐吓人的:“你也要做好准备,在六幻的刀下,也很容易没有好下场。”

“……怎么说呢,神田,你一定要用和我不对付的方式帮我吗?”

“快点习惯。”

“是,是,反正神田的坏脾气就算我说了几百遍也不会改的吧。”

“少说蠢话,快点习惯有人要帮你。”

 

埃迪斯敦最令亚连熟悉的冬天还没有到来,风是干爽的,不会夹着坚硬的雪粒,砸在脸上又冷又疼,孩子们在不远的地方为打到了球欢呼,没有不散的血腥味,也没有在坟墓前祈求恶魔的丧歌,而马戏团在这样的季节里还是很赚钱,他们换了一批人,又换了好几批表演的动物。亚连·沃克又要从这里开始。

“虽然睡大街也不是不行,但是再去赢点钱吧,”他咬着绳结,把快要跌下来的头发拢紧扎得精神,“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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